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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title": "绿色的泪水"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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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微小说",
"随笔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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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date_published": "2023-04-07T14:48:50.434Z",
"content": "\n\n> 套用稳定咕咕中的《致幻剂》的世界观，写的一篇随笔。\n\n茶馆的午后总是让人感到燥热，空气也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，无处不在的蚊虫更是让他感到不耐烦。\n\n他掸了掸呢大衣上的碎片，站起身来，从茶馆走了出去。\n\n外面热浪滚滚，就像白天的工作间一样让人不舒服，他挺了挺因久坐而酸胀的腰，快步向前走去。\n\n他边走边创造了一个有冷气的房间，来缓解自己工作一天的疲劳。白色的房间里空无一物，只有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气，看起来他实在没精力再去创造些可有可无的了，他只是想吹吹冷气。\n\n他于是在地板上静静的坐着，享受着工作时没有的冷气。\n\n舒适的环境让他萌生了困意。\n\n「警报！兴奋性已下降至百分之六十！处于危险水平！建议迅速结束药物注射！」\n\n自动化设备似乎监测到了他的睡意，不能在这里睡觉似乎是药品为数不多的副作用。\n\n于是他迅速地拔下了针管，随之而来的晕眩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。\n\n他闭上了双眼，直到家中向日葵的香气弥散开来。\n\n他摘掉设备，走到供水口给自己倒了杯温水，其实最多也就是温水吗，让天街的供水系统提供热水似乎有些强人所难。\n\n这里的一切都以维持最基本的生命机能为目的，至于其它的事情，药品支撑了其它的一切，它可以给所有人想要的任何东西。\n\n人们在天街中生存，在幻境中生活。\n\n他把水喝了个精光，然后把药品和设备整齐的收拾在箱子里，箱子是治安委员会把他从地面救上来时发的，上面还刻着他的绝对编号，质量很好，几年来也没有什么磨损。这样想着，他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，他懒得再躺到床上，就这样抱着箱子睡着了，一直到闹钟在大脑中执行的时候。\n\n大脑前额叶的刺痛感让他被迫睁开了眼，清晨的阳光随意的撒着，让他觉得有些犯恶心。他打开了录音机，录音机在天街并不常见，因为人们不需要，自然也不会去制造，这台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，他边注射营养剂边回想着录音机里的那首歌，那是一位民谣歌手在事故发生后的一年里创作的，名字叫《timero》，是一首很舒缓的歌曲，有种摇篮曲的感觉。\n\n时间差不多了，他起身到供水口冲了把脸，锁上箱子便出了门，他每次出门前总得做几个深呼吸，以保证自己的恐高症不会发作。\n\n他穿过街道，小跑到了电梯口，免得迟到。\n\n他在113号设施上班，也不知道这座设施是什么用途，只知道自己每天只要维护下设施的运输系统就能完成工作，还不算太坏。\n\n「你已经到达一级设施 编号113 请验证身份。」\n\n冰冷的机械合成音从电梯的扬声器里传出来。\n\n他把额头对准扫描仪，过了一会儿，电梯门就打开了。\n\n「欢迎你，工号2769，工作愉快。」\n\n他摆了摆手，从电梯门走出去，正巧，隔壁的电梯门也打开了，是位长发女子，也是他印象中为数不多的能在白天保持活力的人，不过他并不想在白天耗费无意义的能量，于是没打招呼便离开了。\n\n他的工作既枯燥又乏味，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椅子上，可他前额叶里的那个小东西不允许他离开座位，他曾亲眼看到它活跃起来会怎么样，那个小东西大概是为了维持秩序而存在的。\n\n运输垃圾的吊车经常从他的窗前经过，它总是把针头针管粗暴的往地面上扔，几乎要把整个地面都覆盖住了。\n\n「哟，你来的也太早了吧。」\n\n男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，是泰姆，就在他隔壁的工位，泰姆今天又迟到了，奇怪的是，泰姆脑袋里的小东西似乎对泰姆不感冒。\n\n他在设施论坛里听说泰姆在黑市做了手术，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事。\n\n「昨天晚上又去哪儿了，是太空探险，还是地心游记？」\n\n这是泰姆的经典话题，泰姆似乎对别人在晚上做了什么很感兴趣。\n\n他有些不耐烦。\n\n「没什么新鲜的，昨天在茶馆里喝了几杯茶，又去吹了吹冷气。」\n\n「冷气？冷气可是个好东西啊，可惜113没有，不过房间里的供水口倒是有冷水浴。」\n\n「说实话，挺冷的。」\n\n「供水系统烧不来热水嘛，当然是冷的咯。」\n\n「我是说你这个笑话挺冷的。」\n\n「额，那倒是。」\n\n泰姆时不时就会进行这样的对话，至少能让白天的时间不再那么难熬。就算有些不耐烦，他其实还是挺乐意听他唠叨的。\n\n他抬手看了看表，已经6点了，时间真快，他在座椅上伸了伸懒腰，准备回家。\n\n「编号2769，请领取你的物品。」\n\n一个配有扬声器的小型运输车到了他的面前，提醒他取走物品。\n\n那是一管绿色的药水，每天定时发放，这就是人们工作所获得的报酬。\n\n「走了，哥们儿，明天见。」\n\n泰姆向我打了个招呼。\n\n他对泰姆摆了摆手。\n\n设施里的人总是奔跑着回家，泰姆也不例外，不一会儿，113设施已经没几个人了，只剩几盏灯还在亮着，他收拾了自己的桌面后也走到了电梯口，正碰上了克米尔，不过她似乎心情不太好，手里拿着几个文件袋，朝他苦笑了一下。他朝她点了点头，走进了隔壁的电梯。\n\n回房间的电梯要比来的时候复杂得多，要在几百条历史记录里找到自己的那条，才能按原路返回。历史记录偏偏就是不增加一个检索的功能。\n\n电梯的周围是透明的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，不过他一般不会向下看，因为电梯是在高空中行驶的。他向四周看了看，隔壁电梯里的一个男子还没到家就注射了药品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四处挥舞，面部狰狞，嘴里似乎念念有词。这让他想起了泰姆曾和他说过的笑话，一个人在街上注射了药品后当众脱光了衣服，这事让泰姆整整笑了三天。\n\n「欢迎回到房间，编号2769，请遵守你所在辖区的规定。」\n\n电梯到站了，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辖区到底有什么规定。\n\n他走出了电梯，往自己的房间中走过去，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，不过倒是有很多从不同房间里发出的怪叫，泰姆把它称之为「猴子发情」，他很认同这个说法。\n\n他正要打开房间门时，一声惨叫从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，他的脸上突然有股湿热的感觉，铁锈味钻进了他的鼻腔，令人作呕。他转头看了看惨叫发出的方向，长发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刀，发疯似的像四周的人砍去，男子眼睛里还冒着绿光，那是注射药品后的特征。\n\n不很稀奇，这种药物失控事件经常发生，不过拿着长刀砍人的他倒是第一次看见。没什么意思，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\n\n他还没想好今天晚上要去哪，要创造些什么。在此之前，他先去供水口喝了杯温水，温热的口感让他决定去记忆中的地面看看。\n\n他打开箱子，戴上了设备，说是设备，其实就是用来固定注射者的架子，以免发生今天街上的情况，还有一个报警器，以免注射者在幻境中睡着，毕竟人口在事故后已经锐减到三万人了，自然是要加以保护的。\n\n他把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手臂，闭上了眼睛，药品让身体有种奇怪的悬空感，过了一会儿，他所期望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。\n\n是事故还未发生时的地面，他在自己的家中，这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感，是在天街未曾有过的，他每走一步，景象也会跟着畸变，他对地面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，但这已经足够了。\n\n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听泰姆的去什么太空探险，而是见到了自己的母亲。\n\n他变成了小婴儿，躺在母亲的怀里听着摇篮曲，曲子很熟悉，就是他早上听的那首。\n\n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脊背往上涌。\n\n这首歌的旋律不该在这儿出现，他祈祷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。\n\n不过母亲的声音很快就让他平静了下来，他慢慢的入睡了。\n\n在睡梦中，他隐隐约约的看到，母亲的眼里流淌着绿色的泪水，和长发男子一样的，令人悲哀的泪水。\n\n泪水从针尖滴落，在他半闭的眼睛中，染红了周围的向日葵。"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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